她,白首不悔,以瘦弱双肩撑起残破的家,三十四年如一日,无微不至照顾瘫痪在床的父母及身患重病的弟弟,为此舍弃了婚事,用孝悌演绎了一幕幕荡气回肠的家春秋,用孝悌弹奏出一曲曲感人肺腑的亲情赞歌……她就是广东省雷州市市调风镇坑尾村委会北马寮村一个普通农家女——康妃告。
近日,康妃告被评为"广东好人"的消息传遍雷州大地,笔者怀着敬慕的心情前往广东省雷州市调风镇坑尾村委会北马寮村,现场采访了她。她的左邻右舍对她数十年悉心照料父母、弟弟的感人事迹,无不发出由衷的赞叹:康妃告被评为"广东好人"当之无愧,她不仅是我们村的骄傲,也是雷州人的骄傲。
家陷困境
康妃告,1963年出生在一个普通农民家庭,4个姐姐早年出嫁,一家人仅靠耕种几亩地过活。
1978年的一天,康妃告的父亲从牛背上摔下来又被牛踩踏了下身昏死过去……康妃告与母亲哭得死去活来,轮流背着父亲到十多公里外的医院救治,经过7天7夜的抢救,虽把父亲从鬼门关夺了回来,但父亲从此成了残疾之人,终生与床为伴,只能过着"饭来张口"的生活。家庭主要经济支柱倒下了,全部重担便压在母亲身上。
15岁正是孩子们求学的豆蔻年华,而15岁的康妃告由于家境贫穷却无法上学。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照顾好父亲,她学会挑水、煮饭,学会了养猪、放牛,学会了梨园、耙田,学会了插秧、割稻……用自己弱小的肩膀与母亲共同撑起这个家庭,与母亲一起悉心照顾着父亲……
为了亲人
屋漏又逢连夜雨。1988年,刚满18周岁的弟弟康妃盛,不幸患上了肾病综合症,这无疑是雪上加霜。既要照顾父亲,又要为弟弟求医问药,康妃告日夜操劳。1990年,父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临走前,已昏迷两天两夜的老人突然伸出双手分别抓住守护在床头的妻子与女儿,发出微弱的声音"妃告已28岁了,该找个婆家了",说完便撒手西归……
父亲走后,弟弟的病情日益加重,一穷二白的康妃告只好贷款把弟弟送进医院,经过两次转院,住院了3个多月,钱用完了,但弟弟的病却没有明显好转,无奈的她只好又把弟弟带回家……
1991年9月,已步入29岁大龄青年的康妃告终于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相亲。小伙子虽然接受了康妃告大龄的现实,但当她试探着让男方接受她照顾弟弟的想法后,便不欢而散了。
媒人继续给康妃告介绍了几个男朋友,然而她都因舍弃不了生病的弟弟而告吹。"你不能为这个家把自己婚姻给耽误了。"眼看女儿年龄越来越大,母亲也不停催促。"为帮母亲分担家庭重担,为了照顾好生病的弟弟,我宁愿不结婚,终身为这个家庭付出一切。"
祸不单行。2005年年关,母亲由于积劳成疾,不幸中风,猝然昏倒。康妃告背着母亲直奔医院,幸好抢救及时,才得以脱险。在医院她陪在母亲床头,度过了一个不寻常的春节。此后,母亲也落下了与床为伴的后遗症。
母亲不能下床,大小便都在床上,康妃告每天为母亲喂饭、喂水、按摩、擦洗、更换便盆。有一次,她抱着母亲大便时,因疲劳过度,体力不支,以致母亲"啪"的一声摔倒在便盆上……
去年正月初五,雷鸣电闪,风狂雨泻。母亲病情发作,痛苦非常。她听说在英利镇乡下一位医生有"秘方",恳请邻居帮忙前往取药,"秘方"还未取回,88岁高龄的母亲只留下两句"你要想方法治好弟弟的病,照顾好弟弟。"便撒手人寰。"您安心走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
长达20多年的高额医疗费用,康妃告一家已是债台高筑,母亲的去世更是给康妃告带来了沉重的悲痛和极大的打击。
誓不放弃
"弟弟患病20多年来,只要有人说哪里的医生医术高,我都会赶到那里寻医问药。跑雷州、湛江甚至广州,至今医治过弟弟的医生不少于60人。有一次弟弟病危,由于身无分文,只好向人贷了5000元的高利贷。"康妃告无奈地说。
"有一年,我向两位邻居共借了1000元带弟弟前往市人民医院求医。为了保险,我与亲戚各带500元,到医院后才发现我所带的500元被白捻捻走了,因此无法住院,只好给私人医生医治……遇到困难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但自己一直坚持了下来。"康妃告从不向困难低头。
在康家,一辆锈迹斑斑、沾满红土的摩托车是康妃告搭载弟弟就医的工具,也是她家的唯一财产。弟弟康妃盛从18岁开始患上肾病综合症,后病情又恶化成尿毒症。因住在村里交通不便,为了便于带弟弟寻医问药,几年前,康妃告东借西凑才买了这辆旧摩托车。
"8年前,弟弟病危,村里人都以为弟弟已经‘断气’,便为他盖上白纱布。而我认定他一定还活着,揭开纱布后,便把葡萄糖液涂抹在他的嘴唇上,后来他真的活了过来。"康妃告说,“当时,包括4位姐姐在内的许多人都叫我放弃,但我从来没有这样想。”
去年腊月廿九夜,弟弟的病情恶化,命悬一线,面对弟弟难受而又乞求的眼神,她痛下决心,再穷也要把他送往医院救治。经医院诊断,弟弟的病已恶化成尿毒症,如不及时手术透析,生命将危在旦夕。她不得不又跑回家,把家中唯一的一头耕牛卖掉,再向左邻右舍求助共筹借了几千元,经过救治,弟弟的病情才得以缓解,却又花掉7000多元。在紧接着的两个多月里,又用去了多方借贷的2万多元。
医生嘱托,要延续弟弟的生命就必须每周到医院透析两次,每次费用约500元,这就意味着每月需要4000元,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啊!债台高筑,康妃告与弟弟只好在低矮破旧的瓦房里过日子……
对于2012年第二季度“广东好人”自己榜上有名,康妃告说,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照顾亲人,这很平常。
坚强背后
到底是什么动力,让她为这个家庭付出所有。康妃告说,一直坚持到今天,甚至放弃自己的幸福,除了心里有照顾好亲人的信念外,还有一群默默地帮助她、支持她的叔伯姐妹、左邻右舍、热心人士……
“父亲成了残疾人之后,嫁出去的姐姐及姐夫虽然有时回来帮忙,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帮忙最多的还是村里的叔伯婶嫂们:有的帮我犁田,有的帮我播种;收割的谷子运不回来,也是他们帮的忙。多年来,因为机耕等共欠村中兄弟康南玉3600元,而他也从来都没跟我要过;为了医治弟弟的病,我连续向信用社贷款了17年,而每次的贷款,都是村委会干部为我担保。尽管我每年都按期还贷,也许是担心我无力偿还,信用社从2008年起便不再为我提供贷款。近年来,多凭堂兄的徒弟杨维二的热心帮助,一共借给我数万元,弟弟才能得到医治,至今我还欠他近4万元……正是这些热心人的帮助,我才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难关。”康妃告对众人的帮助感激涕零。